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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一九二五年

  第14章 一九二五年 (第2/2页)
  
  〔2〕《国语周刊》《京报》的附刊之一,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四日在北京创刊,钱玄同等编辑。该刊第五期(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二日)载有沈从文的诗《乡间的夏(镇蹓土语)》。沈从文,湖南凤凰人,作家。曾用小兵、懋琳、炯元、休芸芸等笔名。当时是《晨报副刊》、《现代评论》的投稿者。著有小说《神巫之爱》、《边城》等。
  
  250715致许广平〔1〕"愚兄"呀!我还没有将我的模范文教给你,你居然先已发明了么?你不能暂停"害群"的事业,自己做一点么?你竟如此偷懒么?你一定要我用"教鞭"么??!!
  
  七,一五〔1〕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三日许广平致鲁迅信中,附寄署名景宋的《罗素的话》一文。文中除首尾部分是作者的话外,都是大段摘抄罗素的话。为此鲁迅信手剪贴《京报》一方于信笺,并在其前加题《京报的话》,署名鲁迅,剪报末附以如上的几句话。
  
  250716致许广平"愚兄":你的"勃谿"程度高起来了,"教育之前途棘矣"〔1〕了,总得惩罚一次才好。
  
  第一章"嫩棣棣"〔2〕之特征。
  
  1.头发不会短至二寸以下,或梳得很光,或炮得蓬蓬松松。
  
  2.有雪花膏在于面上。
  
  3.穿莫名其妙之材料(只有她们和店铺和裁缝知道那些麻烦名目)之衣;或则有绣花衫一件藏在箱子里,但于端节偶一用之。但于端节偶一用之。
  
  4.嚷;哭......
  
  第二章论"七.一六,"〔3〕之不误。
  
  "七.一六,"就是今天,照"未来派"写法,丝毫不错。"愚兄"如执迷于俗中通行之月份牌,可以将那封信算作今天收到就是。
  
  第三章石驸马大街确在"宣外"〔4〕。
  
  且夫该街,普通皆以为在宣内,我平常也从众写下来。但那天因为看见天亮,好看到见所未见,大惊小怪之后,不觉写了宣外。然而,并不错的,我这次乃以摆着许多陶器的一块小方地为中心,就是"宣内"。邮差都从这中心出发,所以向桥去的是往宣外,向石驸马街去的也是往宣外,已经送到,就是不错的确证。你怎么这样粗心,连自己住在那里都不知道?该打者,此之谓也欤!
  
  第四章"其妙"在此。〔5〕《京报的话》承蒙费神一通,加以细读,实在劳驾之至。一张信纸分贴前后者,前写题目,后写议论,仿"愚兄"之办法也,惜未将本文重抄,实属偷懒,尚乞鉴原。至于其中有"刁作谦之伟绩"〔6〕,则连我自己也没有看见。因为"文艺"是"整个"的〔7〕,所以我并未细看,但将似乎五花八门的处所剪下一小"整个",封入信中,使勃涊者看了许多工夫,终于"莫名其抄",就算大仇已报。现在居然"姑看作'正经'",我的气也有些消了。
  
  第五章"师古"无用〔8〕。
  
  我这回的"教鞭",系特别定做,是一木棒,端有一绳,略仿马鞭格式,为专打"害群之马"之用。即使蹲在桌后,绳子也会弯过去,虽师法"哥哥",亦属完全无效,岂不懿欤!
  
  第六章"模范文"之分数。
  
  拟给九十分。其中给你五分:抄工三分,末尾的几句议论二分。其余的八十五分,都给罗素〔9〕。
  
  第七章"不知是我好疑呢?还是许多有可以令人发疑的原因呢?"(这题目长极了!)答曰:"许多有可以令人发疑的原因"呀!且夫世间以他人之文,冒为己作而告人者,比比然也。我常遇之,非一次矣。改"平"为"萍",尚半冒也。虽曰可笑,奈之何哉?以及"补白",由它去罢。
  
  第九章结论。〔10〕肃此布复,顺颂嚷祉。
  
  第十章署名。
  
  鲁迅。
  
  第十一章时候。
  
  中华民国十四年七月十六日下午七点二十五分八秒半。
  
  注释:
  
  〔1〕"教育之前途棘矣"这是套用杨荫榆《对于暴烈学生之感言》中的用语。
  
  〔2〕"嫩棣棣"许广平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五日致鲁迅信中对鲁迅的戏称,下面的议论由此而发。
  
  〔3〕"七.一六"许广平在上信中说:"你的信太令我发笑了,今天是星期三----七.一五----而你的信封上就大书特书的'七.一六'......这一天的差误,想是扯错了月份牌罢"。
  
  〔4〕"宣外"许信中说鲁迅把宣内"写作宣外,尤其该打"。
  
  〔5〕"其妙"在此许信中说,"'京报的话',太叫我'莫名其抄'了"。
  
  〔6〕"刁作谦之伟绩"鲁迅剪寄的《京报》下方,刊有《古巴华侨界之大风潮》新闻一则,报导了当时驻古巴公使刁作谦"霸占领馆,踢烂房门,抢夺文件"等等,许广平读后莫名究竟,在给鲁迅的信中说:"大概注重在刁作谦之伟绩,以渠作象征人物乎"?
  
  〔7〕"文艺"是"整个"的雪纹在《"细心"误用了!》中有"诗是以内容为主,是整块的"、"文学是整块的东西"之类的话。
  
  〔8〕"师古"无用许信中说:"记得我在家读书时......我的一个哥哥就和先生相对地围住书桌子乱转,先生要伸长手将鞭打下来时,他就蹲下,终于挨不着打,如果嫩棣'犯上作乱'的用起'教鞭',愚兄只得'师古'了,此告不怕。"〔9〕罗素(B.Russell,1872--1970)英国哲学家。一九二○年曾来我国讲学。
  
  〔10〕原件无第八章,或为作者误书。
  
  250720致钱玄同心异兄:来信并该旬刊三期,均经敝座陆续"查照收取",特此照会,以见敝座谢谢之意焉。
  
  且夫"孥孥阿文"〔1〕,确尚无偷文如欧阳公之恶德,而文章亦较为能做做者也。然而敝座之所以恶之者,因其用一女人之名,以细如蚊虫之字,写信给我〔2〕,被我察出为阿文手笔,则又有一人扮作该女人之弟来访,以证明实有其〔3〕。然则亦大有数人"狼狈而为其奸"之概矣。总之此辈之于著作,大抵意在胡乱闹闹,无诚实之意,故我在《莽原》已张起电气网,与欧阳公归入一类也耳矣。
  
  其实也,S妹似乎不会做文章者也。其曰S妹之文章者,盖即欧阳公之代笔焉耳。他于《莽原》,也曾以化名"捏蚊"者来捣乱,厥后此名亦见于《妇周刊》〔4〕焉。《民众》〔5〕误收之聂文,亦此人也。捏蚊聂文,即雪纹耳,岂不可恶也哉!
  
  《甲寅》周刊已出,广告上大用"吴老头子"及"世"之名以冀多卖,〔6〕可怜也哉。闻"孤松"〔7〕公之文大可笑。然则文言大将,盖非白话邪宗之敌矣。此辈已经不值驳诘,白话之前途,只在多出作品,使内容日见充实而已,不知吾兄以为然耶否耶?否耶然耶欤乎?
  
  迅顿首七月廿日
  
  注释:
  
  〔1〕"孥孥阿文"指沈从文。他在《国语周刊》第五期(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二日)发表的《乡间的夏》一诗中有"欤耶欤耶脣----孥孥唉"的句子。
  
  〔2〕一九二五年四月三十日《鲁迅日记》:"得丁玲信。"鲁迅疑为沈从文化名来信。
  
  〔3〕鲁迅戏造的字,强调其为女性。
  
  〔4〕《妇周刊》即《妇女周刊》。《京报》附刊之一,北京女子师范大学蔷薇社编辑。一九二四年十二月十日创刊,至次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共发行五十期,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日出版纪念特刊后停刊。该刊第二十五号刊载了署名捏蚊的《读陈剑非君的感言》一文。
  
  〔5〕《民众》即《民众文艺》。该刊第二十五号(一九二五年六月二十三日)载有聂文的《今后所望于民众者》一文。
  
  〔6〕《甲寅》周刊章士钊曾于一九一四年五月在日本东京创办《甲寅》月刊,两年后停刊。一九二五年七月在北京复刊,改为周刊。"吴老头子",指吴稚晖;"世",指蔡元培。七月十八日《京报》刊出的《甲寅周刊》出版广告的目录中,列有蔡元培的《教育问题》、吴稚晖的《怪事》等文。
  
  〔7〕"孤松"指章士钊(1881--1973),字行严,笔名孤桐,湖南长沙人。辛亥革命前曾参加反清活动。五四运动后,主张复古,提倡尊孔读经,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六年任北洋政府司法总长兼教育总长,参与镇压学生爱国运动和人民群众的反帝爱国斗争。后来他在政治、思想上有所变化,转而同情革命。
  
  250823致台静农〔1〕静农兄:两回得信,因事忙未复,歉甚。《懊悔》〔2〕早交给语丝社,现已印出了。
  
  这次章士钊的举动〔3〕,我倒并不为奇,其实我也太不像官,本该早被免职的了。但这是就我自己一方面而言。至于就法律方面讲,自然非控诉不可,昨天已经在平政院投了诉状了。
  
  兄不知何时回北京?
  
  迅上八月二十三日
  
  注释:
  
  〔1〕台静农字伯简,安徽霍丘人,作家,未名社成员。当时在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任职,后曾在辅仁大学、青岛大学等校任教。著有小说集《地之子》、《建塔者》等,编有《关于鲁迅及其著作》。
  
  〔2〕《懊悔》台静农作的短篇小说,载《语丝》周刊第四十一期(一九二五年八月二十四日)。
  
  〔3〕章士钊的举动一九二五年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风潮爆发后,由于鲁迅反对章士钊压迫学生和解散女师大,八月十二日章士钊呈请段祺瑞执政府罢免鲁迅的教育部佥事职务。鲁迅即于二十二日在平政院控诉章士钊,结果胜诉,于一九二六年一月十七日复职。
  
  250929致许钦文〔1〕钦文兄:七日信早到,因忙未复,后来生病了,大约是疲劳与睡眠不足之故,现在吃药,大概就可以好罢。
  
  商务馆制板,既然自以为未必比北京做得好,那么,成绩就可疑了,三色板又不相宜。所以我以为不如仍交财部印刷局制〔2〕去,已嘱乔峰将原底子寄来。《苏俄的文艺论战》〔3〕已出版,别封寄上三本。一本赠兄,两本赠璇卿〔4〕兄,请转交。
  
  十九日所寄封面画及信均收到,请转致璇卿兄,给我谢谢他。我的肖像是不急的,自然还是书面要紧。现在我已与小峰〔5〕分家,《乌合丛书》〔6〕归他印(但仍加严重的监督),《未名丛刊》〔7〕则分出自立门户;虽云自立,而仍交李霁野等经理。《乌合》中之《故乡》已交去;《未名》中之《出了象牙之塔》已付印,大约一月半可成。还有《往星中》亦将付印。这两种,璇卿兄如不嫌其烦,均请给我们作封面,但须知道内容大略,今天来不及了,一两日后当开出寄上。
  
  时局谈不胜谈,只能以不谈了之。内子〔8〕进病院约有五六天出[现]已出来,本是去检查的,因为胃病;现在颇有胃癌嫌疑,而是慢性的,实在无法(因为此病现在无药可医),只能随时对付而已。
  
  迅上九月二十九日璇卿兄处给我问候问候。
  
  注释:
  
  〔1〕许钦文浙江绍兴人,作家。曾在北京大学旁听鲁迅等人讲课,著有小说集《故乡》等。
  
  〔2〕指陶元庆作《苦闷的象征》封面原稿。
  
  〔3〕《苏俄的文艺论战》任国桢编译,内收一九二三年至一九二四年间苏联文艺论争的论文三篇,并附录《蒲力汗诺夫与艺术问题》一篇。鲁迅为作《前记》,一九二五年北新书局出版,《未名丛刊》之一。
  
  〔4〕璇卿即陶元庆,参看260227信注〔1〕。
  
  〔5〕小峰即李小峰,参看261113信注〔1〕。
  
  〔6〕《乌合丛书》鲁迅编辑,专收创作,一九二六年四月起,由北新书局出版。
  
  〔7〕《未名丛刊》鲁迅编辑,专收翻译的外国文学作品。一九二四年十二月起,先后由北新书局和未名社出版。
  
  〔8〕内子即朱安(1878--1947),浙江绍兴人,一九○六年鲁迅奉母命与之结婚。
  
  250930致许钦文钦文兄:昨天寄上一信并三本书,大约已到了。那时匆匆,不及细写。还有一点事,现在补写一点。
  
  《未名丛刊》已别立门户,有两种已付印,一是《出了象牙之塔》,一是《往星中》。这两种都要封面,想托璇卿兄画之。我想第一种即用璇卿兄原拟画给我们之普通用面已可,至于第二种,则似以另有一张为宜,而译者尤所希望也。如病已很复原,请一转托,至于其书之内容大略,别纸开上。
  
  《苦闷之象征》〔1〕就要再版,这回封面,想用原色了。那画稿,如可寄,乞寄来,想仍交财部印刷局印。即使走点样,总比一色者较特别。
  
  前回说商务馆印《越王台》〔2〕,要多印一千张,未知是否要积起来,俟将来出一画集。倘如此,则《大红袍》〔3〕及《苦闷的象征》封面亦可多印一千张,以备后日汇订之用。纸之大小想当如《东方杂志》乎?
  
  我其实无病,自这几天经医生检查了一天星斗,从血液以至小便等等。终于决定是喝酒太多,吸烟太多,睡觉太少之故。所以现已不喝酒而少吸烟,多睡觉,病也好起来了。
  
  《故乡》稿已交去,选而又选,存卅一篇,大约有三百页。
  
  迅九月卅日《往星中》四幕戏剧作者安特来夫。全然是一个绝望厌世的作家。他那思想的根柢是:一,人生是可怕的(对于人生的悲观);二,理性是虚妄的(对于思想的悲观);三,黑暗是有大威力的(对于道德的悲观)。
  
  内容:一个天文学家,在离开人世的山上的天文台上,努力于与星界的神秘的交通;而其子却为了穷民之故去革命,因此入了狱。于是天文台上的人们的意见便分为两派:活在冷而平和的"自然"中呢,还是到热,然而满有着苦痛和悲惨的人间世去?但是,其子入狱之后,受了虐待,遂发狂,终于成为白痴了,其子之未婚妻,却道情愿"回到人生去",在"活死尸"之旁度过一世:她是愿意活在"诗的","罗漫的","情感"的境界里的。
  
  而天文学家则并非只要活在"有限的人世"的人;他要生活在无限的宇宙里。对于儿子的被虐,以为"就如花儿匠剪去了最美的花一般。花是被剪去了,但花香则常在地面上。"但其子的未婚妻却不能懂这远大的话,终于下山去了。"(祝你)幸福呵!我的辽远的未知之友呀!"天文学者抬起两手,向了星的世界说。
  
  "(祝你)幸福呵!我所爱的苦痛的兄弟呀!"她伸下两手,向着地上的世界说。
  
  ~~~~~~~~我以为人们大抵住于这两个相反的世界中,各以自己为是,但从我听来,觉得天文学家的声音虽然远大,却有些空虚的。这大约因为作者以"理想为虚妄"之故罢。然而人间之黑暗,则自然更不待言。以上不过聊备参考。璇卿兄如作书面,不妨毫不切题,自行挥洒也。
  
  迅上九月卅日
  
  注释:
  
  〔1〕《苦闷的象征》文艺论文集,日本厨川白村(1880--1923)著,鲁迅译,一九二四年十二月出版,为《未名丛刊》之一,北京新潮社代售,后由北新书局再版。
  
  〔2〕《越王台》陶元庆的绘画。
  
  〔3〕《大红袍》陶元庆的绘画,曾用作许钦文的短篇小说集《故乡》的封面。
  
  251108致许钦文钦文兄:屡得来信。《苦闷之象征》封面,商务馆估价单已寄来,云"彩印五色"盖即三色版也每三千张价六十元。明日见小峰时,当与酌定。至于添印,纸之大小并无不自由,不过纸大,则四围多些空白而已。(我去信时,对于印刷的办法,是要求将无画处之网目刻去,则画是五色,而无画处仍是空白,可以四围没有边线。对于这一层,他们没有答复。)《故乡》稿,一月之前,小峰屡催我赶紧编出,付印,我即于两三日后与之,则至今校稿不来。问之,则云正与印刷局立约。我疑他虑我们在别处出版,所以便将稿收去,压积在他手头,云即印者,并非诚意。
  
  《未名丛刊》面已到,未知是否即给《出了象牙之塔》者否?请一问璇卿兄。又还有二件事,亦请一问----1.书名之字,是否以用与画同一之颜色为宜,抑用黑字?
  
  2.《乌合丛书》封面,未指定写字之地位,请指出。
  
  我病已渐愈,或者可以说全愈了罢,现已教书了。但仍吃药。医生禁喝酒,那倒没有什么;禁劳作,但还只得做一点;禁吸烟,则苦极矣,我觉得如此,倒还不如生病。
  
  北京冷起来了。
  
  迅上十一月八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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